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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中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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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來到場上,翻身上馬,道向明城歡與孩童,“你們已經看清了我上馬的姿勢,應當可以猜測出我的實力。”

孩童道:“好說,好說。”

明城歡也摘了朵小花,徑直扔向離得最近的一名少女,解安嵐。

當下,明城歡與孩童同時走向朱思卉身旁的馬匹,兩人似乎都不肯讓步,眼看朱思卉便要成為眾矢之的,解安嵐道:“小孩,我與你一組。”

孩童聽罷,轉身便朝解安嵐走去。

四人騎馬站定,號角一響,明城歡與孩童爭相去搶球,兩人又都擔心撞上身旁的女眷,一時畏首畏尾。孩童道:“讓她們打吧。”

解安嵐與朱思卉揮動馬竿,一來一往,俱都將球打在近處,怎麽也進不了球框,眾人看得十分著急。

解安嵐經過短暫的調整之後,身子已經有所適應,她手上動作比朱思卉快半分,搶到球之後,看準方向,一擊而中。

朱思卉也不慌,她摸準了對方和她的水平相當,靈巧地應對。幾個回合之後,她搶到球,正準備打進對面的球框,卻見解安嵐策馬過來,奪回了馬球。朱思卉只好半路攔截,她策馬上前,擋住了球的去路,調整好姿勢後,進了一球。

緊接著,就在眾人還沒回過神時,朱思卉已經進了第二球。孩童見狀,忙上前幫忙,幫解安嵐擊進一球。

這邊,明城歡不甘示弱,幫朱思卉進了一球。

隨後,兩人一來一往,互不相讓。朱思卉和解安嵐見狀,紛紛退到一邊觀戰,最後,孩童終於贏得了這場比賽。

待回到府中,引鶴軒的人叫住了她,“太太叫姑娘去一趟。”

朱思卉來到柳氏房中,見柳氏面含微笑,緊繃了神經瞬間松弛了些。

柳氏道:“卉卉,渭南王下了拜帖,邀你未時三刻去沁香園一敘。你回去梳洗一番,拿出朱府的體面來,莫要讓貴人見了笑話。”

朱思卉一時左右為難,若回絕,父親則會當眾訓斥她,說她丟盡朱府顏面,這還是其次,畢竟受訓就如家常便飯般,三五日便有一回。可若父親在渭南王面前歪曲一通,說些不盡不實的話,到時難免結下梁子。若是別人還好,可渭南王畢竟年不過十四五,還是不明事理的年紀。他外表看著冷清肅穆,不近人情,實則內心十分好面子。

若是接受,他日父親必定當在眾人面前說自己不知廉恥,私會外男。渭南王不過一個沒有實權的郡王,父親還真不必給他面子。

當然,無論去不去,這段父女情誼算是完了。其實,她內心深處依然希望可以和朱鑒重修舊好,哪怕只是面子上的。人生在世,人人都有不得已,她寧願相信,父親有說不出口的苦衷,只能暫時犧牲她,一如當年犧牲思甜一樣。

回到房中,朱思卉隱隱覺得臉頰有些不適,她攬鏡自顧,見臉頰上有輕微腫脹。錦心堅決說沒有看出任何端倪,但當錦心伸手去摸時,卻嚇了一跳,“好像確實有些腫脹。”

朱思卉道:“你輪流去各房中借水,但凡廚房送過來的飲食,一律處理掉。”

“姑娘是懷疑飲水不潔所致?”

“我早就嘗出水中有淡淡的澀味,起初還懷疑是我味覺錯亂,現在看來,並不是,這水裏有不幹不凈的東西。”

巧心嚇得面如死灰,“那怎麽辦?”

“服毒還有個發作的過程呢,更何況這是輕微劑量的慢性毒,我發現得早,按說應該無妨。”她嘴上這麽說,心中卻害怕極了。這種藥顯然有致人毀容的功效。

“是誰要害姑娘?”她似乎想到了答案,但她不敢往下想,“是他嗎?可是,虎毒尚且不食子,他這麽做,究竟是為了什麽?”

朱思卉心中亂極了,不到萬不得已,她也不敢猜到他頭上。可柳氏一向明哲保身,不可能做這種蠢事。而朱思華則是出了名的聰明人,絕不可能做損人不利己的事。自己就算毀容,朱思華也得不到半分好處。至於朱思甜,能用明槍絕不用暗箭。而朱思真尚是一個小小孩童,絕不至於這般惡毒。那幾房姬妾也都是本分之人。因此,除了他,其他人根本沒有理由、動機讓她毀容。

朱思卉想到了什麽,忽然落下淚來,“母親……”

今歲開了春,沐信輝身上忽然不適,常覺得頭暈目眩,到後來,總是莫名發熱,最後那日,還開始抽搐,從發病到離世,不過短短半月。當時,朱思卉不疑有他,這世間之人,猝然離世的壯年之人並不少,就連醫者也無法解釋。

她哽咽了幾聲,“我們可能要去麻煩舅舅一趟。”

朱思卉換了身衣裳,坐進了府中最為精致的馬車。這是她從前的馬車,但自從母親病逝,她便再未坐過。

她一手摩挲著熟悉的車輿,一手摸著半腫的臉頰。

初見明城歡時,她怎麽也想不到,竟有機會再見此人。此人看著清冷不近人情,實則內心十分好面子。

進了酒樓,早有明城歡的侍從將她迎入雅間。

明城歡見她到來,面上不起波瀾,他略一擡手,“朱姑娘,請坐。”說罷,便開始斟茶。他的手指修長,仔細看去,有幾處淺淺的劃痕,一看便是被草木或者其它不經意的缺刻所劃傷,可見皮肉細嫩。

“多謝郡王相邀。”朱思卉欠身揖禮後,從容入座。

“從禧。”明城歡雲淡風輕地吐出兩個字。

朱思卉見他如此灑脫,唇角微微一笑,以示禮貌。

“你呢?”明城歡問道。

“我還沒有取字。”

“咦?你還沒有十五嗎?”

朱思卉見他雖然問出這些不得體的話,卻一點也不顯輕浮,“有是有了,只是家母闔然離世,家中瑣事繁多,家父還未來得及給我取字。”

“蓁蓁,如何?”

朱思卉略作遲疑,“甚好,與我的名字相得益彰,改日我將郡王的美意告知給父親。”

“也好,令尊是個才高八鬥之人,不像我父親,不學無術。”

“寧王樂得逍遙,多少世人羨慕不來。”她說完,以手撫頰,輕輕蹙眉。

“何事?”

“不知近日染了什麽邪氣,臉上有些刺痛。”

“跟我來。”明城歡起身,將朱思卉迎入自己的馬車。

車轍粼粼,來到明月莊。莊上的婢女要麽上了年紀,要麽還是垂髫。

“翟先生,我朋友有些不適,你給她瞧瞧。”

翟冠諭看向她的臉頰,此刻已微微泛紅,於是伸指替她號脈。過了半響,朱思卉見翟先生仍有未動靜,便道:“先生,我從家中帶了一杯水來,可否幫我查驗一二?”

翟冠諭倒了些水在手心,用鼻子一聞,“此乃漆樹之毒,若不慎服食,輕則毀容,重則穿腸爛肚。好在你發現得早,吃些清熱解毒的藥就無礙。不過年輕人嘛,身強力壯的,扛一扛也就過去了。”

出了別莊,朱思卉囑咐道:“還請從禧為我保密。”

明城歡笑了一下,“看著這兩個字的份上,我同意了。”他旋即正色道,“倘若蓁蓁有什麽難處,可隨時告訴我,我一定會幫你。”

“你的話我記住了,多謝!”

朱思卉回到家中,全身多處犯癢,錦心幫她查看後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原來,朱思卉的腿部、背部、脖頸,到處都出現了水皰。柳氏慌了,趕緊讓人請朱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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